张树春：付小芳难以取代潘晓婷

魑魅魍魉

料想张树春应当是他自己说的“不爱钱的人”，至少是个把理想摆在金钱之上的人，他曾很有信心地说：“教练和队员之间经济的矛盾在我们身上永远不会发生，她们俩成名之后，我们曾开过一次会，说好永远都把成绩放在第一位。”

周日，付小芳在世界9球中国公开赛夺冠，成为中国第一位世锦赛、公开赛双料冠军。这也让她和同是世锦赛冠军的“妹妹”刘莎莎以及她们的教练张树春，这个三人团队更受关注。有人说，两个河南兰考姑娘跟随张树春，就像当年马家军王军霞们跟随马俊仁，训练艰苦成绩斐然，而张树春对她们生活的管理也跟马俊仁一样有很多个“不许”，在呼唤职业化的今天看来很不人性。

张树春是个狠教练

15岁时，付小芳离开兰考白楼村，到佳木斯叔叔的台球房求发展。后来叔叔把她带到大庆人张树春面前。叔叔观察了张树春一个月，了解他是个老实人，由此师徒俩一起在9球世界打拼。3年后，付小芳拿到了全国冠军，同村13岁的刘莎莎受激励也摸来北京，也拜在张树春门下。

这个“三口之家”，张树春是教练，是经纪人，也是家长。两个姑娘的起居饮食、吃什么药都是他一手包办，甚至训练后收杆也是他来做后勤。中国公开赛夺冠后，付小芳说“我师傅挺狠的，我都受不了了。想去逛街，就小小逛一下；想出去唱歌，师傅都不允许。”23岁的付小芳和18岁的刘莎莎没有同龄人的生活，刘莎莎刚接触台球时一天要练球10个小时以上，两个姑娘都没有电脑，手机在比赛前一周上交，更不准抽烟、喝酒、谈恋爱。张树春说“她们都说我跟唐僧一样，可小孩子就需要这样管理，不能有一点松懈，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有时，姐妹俩也互相发狠，比如这次来上海比赛前，付小芳和刘莎莎就约定，碰上德比谁输谁就饿肚子，如果正好是决赛相遇，输的就洗一个月衣服。

其实张树春对自己更狠，32岁了，他也不谈女朋友。多年前在老家，张树春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也曾为了谈朋友而放弃台球。但那阵他就像失了魂，终于2004年他揣着从朋友那儿借的1000多元钱到北京继续追寻他的台球梦，靠打比赛、当教练维持生计。张树春认为两位女弟子能有现在的成就，关键就是能吃苦，“打台球没有秘诀可言，都是她们平时努力的结果。她们都来自农村，肯吃苦，训练非常努力，性格开朗容易沟通，遇上她们是我的运气。”

师徒没有金钱纠纷

农村姑娘付小芳和刘莎莎，在张树春的培养下站上了世界之巅，有机会到大洋彼岸的美国比赛，眼界开阔了。但看着台球姐妹花如此成长，周围的人也有忧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球员早晚都有单飞的一天。当付小芳和刘莎莎面对更多的商业机遇，接触到了更成熟的经纪团队，她们还安心地在张树春手下训练，比赛奖金全都交给教练吗？

2009、2010年世锦赛的6万美元奖金，以及中国公开赛的3万美元奖金，目前都在张树春手中代为保管。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该是他的教练费，当初付小芳的叔叔带着付小芳来拜师学艺时，张树春没要一分钱“不能因为学费耽误了前途，等打出成绩再说”。小芳跟着他的第一年，过年的时候张树春兜里就剩一百多块钱，但他知道小芳家里什么情况，他没跟弟子要钱。张树春不是个爱钱的人，当初他在大庆挖石油、开小店谋生，坚持自己台球梦想的时候，就没想着要通过打球赚钱。2009年前，他带着两个未成名的小丫头，到处借钱，最多一次借了17万元。

料想张树春应当是他自己说的“不爱钱的人”，至少是个把理想摆在金钱之上的人，他曾很有信心地说：“教练和队员之间经济的矛盾，可以理解，但在我们身上永远不会发生，她们俩成名之后，我们曾开过一次会，说好永远都把成绩放在第一位。”亚运会前，张树春为了给两位弟子开小灶，放下了自己的球房，没空管。但将来倘若有一天千万财富摆在面前，倘若付小芳和刘莎莎的重心不再是打球，而是现实的成家立业，师徒三个还能对奖金、赞助费毫不在意吗？

难以取代潘晓婷（微博）

28岁的潘晓婷，在2005年随着丁俊晖掀起的台球热，成为红遍全国的“9球天后”。除了获得过W PBA总决赛、女子花式撞球世锦赛冠军以及亚运会9球女单冠军等荣誉，她更以美丽、大气的形象成为中国体坛不可取代的女运动员。五六年来，在专业经纪人的帮助下，潘晓婷除了签约星牌、蒙牛等赞助商，更以达到12万元一天的出场价码成为行业标杆。


相比之下，23岁的付小芳仍然看不出取代潘晓婷的趋势。付小芳被外界评价为“冷艳”，容貌也相当不俗，这些年跟随张树春虽然拿到了世锦赛、公开赛冠军，排名高居世界第四，但商业上的发展远不如潘晓婷。张树春身为中国队总教练，但精力几乎全扑在教球上，他没有闲暇去为弟子设计整体形象。付小芳也跟师傅一样，对浓妆、性感这些9球特色的元素都有些排斥，不愿分心。“我觉得自己还小，形象都是外界给的。”其实23岁的付小芳，就跟2005年的潘晓婷一样，一点儿也不小，足以在中国体育界树立自己独特的女运动员形象。更何况她有成绩、有相貌，微博粉丝突破20万说明她很有人缘。

张树春也没精力帮付小芳和刘莎莎操作美国WPBA的比赛，虽然付小芳说那里的比赛氛围很好。成绩打得好，无疑也能多一些奖金。但办签证、订机票，师傅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于是，付小芳和刘莎莎仍然立足国内的10多站比赛，虽然沈阳、上海、北京先后申办到了世界顶尖的比赛，但对于一名职业运动员来说，平均一个月一场比赛显然是不够的。

(本文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