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赛场的视觉革命

猪拉多纳

　　脱胎于草地网球的乒乓球，自19世纪末诞生以来，始终没有脱离“桌上游戏”的范畴。乒乓球台作为这项运动的核心，一直是视觉展示的焦点。以球台为中心延展而来的运动场地，可视为材料工程学和美学发展的综合体现。受限于项目特征等因素影响，相较于篮球、网球等项目，乒乓球的传播处于明显劣势，如何突破历来以竞技为主要特色的窠臼，在秉承自身固有的规律去营造、创新视觉奇观，抓住观众眼球，便于电视等媒介传播，乒乓球运动比赛场地的视觉革命不但应该成为国际乒联今后大力提倡与鼓励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是当今乒乓球文化挖掘与传播的重要途径。

　　一、乒乓球赛场的视觉核心

　　色彩在体育场地视觉世界占据统治地位。一旦知觉经验与外来色彩刺激形成一定呼应，往往触发一系列心理变动。

　　在乒乓球赛场这种大量人员短时内聚集于相对狭小拥挤的空间，人的情绪易受环境左右出现波动，其正常思维和理性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扰乱。作为运动员肢体活动延伸及行为表达的附属品——一种实在的外在客观物质条件——赛场的色彩视觉是乒乓球比赛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和谐的场地样式搭配适宜的颜色，这样的氛围在一定程度上能体现该项目特有的属性与美感，既能给观众带来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与体验，也可给竞赛赋予更多的内涵。为捕获观众眼球，突破视觉屏障，创造一个新鲜的、有独特感觉的视觉景观，打造更具冲击力的“第一视觉”，激发运动员潜力发挥创造佳绩，推动观众积极参与这一运动，充分融汇不同色彩与运动员创造的竞技体育美感，色彩在乒乓球赛场的特殊作用已经得到初步认识与实践表达，而丰富多“彩”将是乒乓球赛场设计的重要考量。

　　二、乒乓球赛场视觉转向的动因

　　国际乒坛目前的格局是中国“一家独大”，该运动发展的不平衡导致激烈度、精彩度、悬念有所降低，观赏性减弱，而且这种不平衡还有加大趋势，造成乒乓球运动传播困境。传统的乒乓球运动场地，与上述项目比较，存在一定劣势与局限性。运动员围绕一张狭小的球台竞技，整个区域按照国际乒联国际比赛规则规定的场地也仅仅是128平方米，运动员发挥的空间相对有限。对观众而言，这项运动技术要求高，变化多端。然而，场地的狭小、隔网对抗的局限、上场人数的限制、技术的难以捕捉，使得乒乓球的传播场域难以得到拓展，无论对观众还是电视转播都是瓶颈，影响到项目的进一步传播。

　　以往的乒乓球赛事集中于运动员及其比赛本身上，属于纯赛事中心。当前“消费至上”的文化语境决定了必须重视受众的内在需求，进而要求这项运动具有受众思维：急受众之所急，想受众之所想，从受众的角度引导市场、创造需求，“仅仅一般化地传播信息，已经很难在众多同质重复、等质等效的信息竞争中脱颖而出，显示出其被‘必选’的价值来”，而这正是乒乓球运动传播所缺少的。随着观众对乒乓球比赛多方面、更为丰富的诉求，这一运动开始注重场地创新及器材的改变，以视觉多样化来打造传播。

　　乒乓球运动场地作为信息的物化载体，比赛过程必须通过赛场展现运动员的精彩表现。显然，赛场作为信息内容呈现的形式，属于视觉范畴。在现代媒体的冲击下，“视觉文化”在文化传播的风起云涌中，“后现代”社会的人们已经成为视觉化、功能化媒体的忠实受众，他们已经形成且习惯视觉与影像记忆的媒体的传播。乒乓球运动传播的获得，必然要通过不同形式上的变化来强化受众的视觉效果，达到受众对这个项目的接受度，从而实现传播的最终效果。传统乒乓球赛场的视觉方式改变是乒乓球比赛应对受众的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

　　三、体育场地视觉革命实践的启示

　　现在，大型体育场的建设早已超越传统体育场设计，视觉变革尤为明显。如由2874块充气气枕组成，内置荧光灯的德国慕尼黑安联球场，用于制造气枕的塑料重量仅相当于玻璃的1%，95%的太阳光能够穿透它。德国国家队在此比赛时，其外观会泛出白光，一旦当地俱乐部上场，它就会变成主队球衣的代表色——拜仁慕尼黑队征战，整个幕墙成为红色；慕尼黑1860队上场，则会变成蓝色。于2003年落成的葡萄牙布拉加城市体育场馆，如同镶嵌在山中的宝石，最大特点是仅有两面看台，另两面分别为山坡和巨大的岩壁，270平方米的欧洲最大电子记分牌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初来乍到的人总觉得它尚未完工，殊不知这正是其魅力所在。

　　在体育竞赛中，不同的体育运动需要不同的活动场地，由此构成了体育场地的千姿百态与风格迥异，其叹为观止的设计造型，看似无序及有序的线条结合，充分诠释了体育场的意义表达，给人以无限遐想，不但可以产生戏剧性和震撼性的视觉冲击力，还是体现与表达视觉美的重要的形式。

　　重视体育场地的观赛体验一直是体育运动追求的目标与重点。NBA作为全球具有传播影响力的项目之一，一直走在赛场视觉变革的前列——2014年在赛前或赛中运动员休息间隙，以球场为幕，呈现具有3D视觉效果的影像，观众不仅可以看到球场地板的变形包括塌陷及破裂，还可以看到投影到球场底边上凸显的运动员或其他人的头像；2015年，NBA球场再出视觉新革命，把球场变成一块屏幕，上演精彩的3D投影秀，给球迷新的视觉体验。在现场的观众都被这种3D投影所震撼。

　　科学技术推动着运动场地视觉文化发展的历程。每一次视觉的革新与演变，都带来一场革命性的突破。在国际乒联主导下，从2000年开始，通过借鉴与启示，乒乓球场地视觉开始了一场意义深远的革命，球台的结构、造型，场地的材质、颜色，配套器材的样式、色彩，各器材品牌在场地器材上不断推陈出新，乒乓球场地视觉变革使得这项运动越来越吸引人们的眼球，也加快了传播速度与效果。

　　四、乒乓球赛场视觉革命的对象

　　（一）球台

　　球之能行，其台基也。作为乒乓球运动的主要器材，球桌是最重要的竞赛器具，从起源伊始发展至今一直承担着重要的角色与任务。球台形状与式样方面，最初并无统一的规定，随着这项运动日益流行，相应的规则出现，球桌才逐渐走向规范。由于最早的乒乓球游戏球网达17厘米，导致防守技术占据优势，进攻偏弱，比赛有时数小时不分胜负，冗长的比赛导致了比赛观赏性降低。1926年，国际乒联成立后，在伦敦举行的首届世乒赛，比赛球台为“特马牌”，其长274厘米、宽142.24厘米、高76厘米。1937年第11届世乒赛后，国际乒联规定标准球台长度为274厘米、宽度为152.5厘米、高度为76厘米、标准网高为15.25厘米，还另外设置了儿童球台，其长度为136厘米、宽度76厘米、高度71厘米。至此，开始形成现代球台的规格。为制作及搬运方便，乒乓球台通常由两个等规格的半台拼合而成。

　　球台颜色方面，1891年较早的“高西玛”游戏，球桌为视觉柔和的绿色，其他颜色较为少见。1926年，国际乒联成立后，制定了相应的规则，球台表面颜色一般为一致的不泛光的深色。1969年，国际乒联《裁判员手册》规定了球台各边都需涂漆上白色，在双打时候必须画有白色的中线，这些白色与球台颜色相区分，保证了更好的静态视觉效果，客观上增大了乒乓球运动的传播。乒乓球运动发展近百年，球台支架一直未作太多改变，直到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不同形状的支架开始出现，甚至富有质感的灯光效果也被引入支架中，使乒乓球赛场增色不少。

　　（二）球网

　　早期的球网带有艺术的图案，从1902年的球网可以看出，球网手工编织而且带有蝴蝶图案，颜色为纯白色，非常精致，可见当时乒乓球游戏的高雅性、尊贵型与娱乐性。同期生产的还有四周带白色底边的蓝色球网、红色镶边的白色球网、浅色的带各种单色的球网。最大特点是与球网主色相区分。到1937年，规则规定球网的张力必须符合标准，球网的张力在重物作用下必须达到标准。检查方法就是将100克重物放置球网上端中央，重物产生的压力使得球网下降不得大于1厘米，颜色规定白边蓝主调。随着乒乓球运动的发展，球网中央开始出现明显的品牌及奥运五环标志，小小球网也变得越来越生动形象。

　　（三）乒乓球

　　1890年最先开始的乒乓球由纸质材料制成，有四瓣组成，颜色分蓝红、蓝黄、红蓝三种。在亚硝纤维材质发明引进作为赛璐珞后，最初所有的赛璐珞球都是统一的白色，生产的球分为四瓣或两瓣，正式比赛用球均为白色。由于担心赛璐珞球在运动过程中对球桌的磨损，早期的乒乓球还被包上一层网状的棉线，以减少对球桌冲击。

　　20世纪20年代，乒乓球运动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个新高潮。该阶段，白色一直是比赛用球的主色调，虽然出现了部分卡通多彩的球，但不用于正式比赛，仅限于娱乐休闲时使用。1926年国际乒联成立，同时通过了最初的规则，使乒乓球运动终于从最初的杂乱无章游戏成为一项有组织有规则的正式体育项目。

　　规则规定比赛用球颜色为淡白色。1947年，规则重新出台，要求乒乓球颜色必须为白色，且不能反光。1967年国际乒联再出新规则，要求比赛用球必须经过国际乒联认证许可，而且球必须标注与白色主色调相区分的品牌。1989年，国际乒联时任主席荻村宣布，自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开始，将乒乓球比赛用球改换成黄色，国际奥委会时任主席萨马兰奇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之前，已经就使用黄色用球进行了相关建议。至此，乒乓球比赛用球经历了白色，白色或黄色，白色、黄色或橙色，白色或橙色四个不同的阶段。尽管目前“橙色球”被写进国际竞赛规则，但在球台、地胶、挡板等场地因素的综合作用下，白球不但不影响美观，而且在视觉上更为沉稳与安定。从近年来所有国际乒乓球大赛来看，黄球鲜有在比赛中出现，几乎淡出乒坛。

　　2014年，随着方便电视转播及便于观众观看乒乓球旋转、力量、节奏等变化因素，国际乒联正在试验双色球，认为“同一种材料、两种不同颜色对半组成的乒乓球”就是双色球，它的出现是一种革命。双色球对于分辨旋转的贡献，完全超越了任何一种单色球和传统转播手段。从2014年、2015年中国乒乓球学院主持的课题试验看，双色球在视觉方面后续的影响还未可知，双色球也还未正式用于大型比赛中，但可以预见的是，乒乓球颜色会随着迎合受众视觉感受，便于乒乓球运动传播的方向相应改变。

猪拉多纳

五、视觉革命的个案考察

　　乒乓球器材生产企业一直致力于乒乓球赛场的视觉变革。

　　（一）早期的乒乓球器材

　　1961年，第26届世乒赛在北京举行，这也是世乒赛第一次在中国举行。当时国际乒联对比赛场地器材要求较为简单，仅仅规定颜色统一达到视觉要求即可。比赛球台采用的是全木结构，绿色，台脚采用中国传统造型，球台表面处理主要以手工为主——人工做油漆，人工刨面。比赛地面用的是小块拼接花纹的地板，周围则是与球台颜色一致的绿色挡板。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由于采用折叠结构，台脚可以折叠收到台面下，加之规模化标准件生产的需要，钢管材料广泛使用在台脚上，不过仅在结构功能上稍作调整，重点在于保证球台的支撑与稳定，其他方面未做深入考虑，主线条也以直线条为主。1988年，乒乓球首次进入奥运会，到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乒乓球台外形一直没有改变。直至2000年悉尼奥运会，传统球台在外形上采用加法进行改良，德国一家企业生产的球台在传统台脚外围了一圈红色的布，从而使得看似复杂的多个支撑点的台脚被遮蔽，线条的减少和大面积色块的应用减少了视线的分散，使观众的视点较为集中。

　　可以看到，早期的乒乓球运动无论世乒赛赛场，还是奥运赛场，视觉大同小异，改变仅是地板换成地胶，并更换了颜色，但视觉效果基本没有变化。

　　（二）球台造型拉开视觉革命序幕

　　颠覆性的变化从2000年扬州男子世界杯开始。在国际乒联时任主席沙拉拉的倡导下，我国一家乒乓球器材生产企业首次展示了一款“拱形桥”结构的彩虹球台。该球台结构打破了钢管时代球台四平八稳的视觉，不但继承了传统球台支撑与平衡的功能，而且结构更为稳定，其采用块状的结合、弧面的运用，古典与现代的融合，是对传统球台大胆的尝试与创新，是乒乓球运动产生以来球台结构造型真正意义的突破。新材料（塑铝）也用于台脚上，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质感。在一定意义上，彩虹球台拉开了乒乓球场地视觉革命的序幕。

　　彩虹球台出现后，造型设计成为球台创新的重要思路。在国际乒联的鼓励下，各器材生产企业纷纷推出自己的球台产品，各种新奇的球台短期内集中亮相，顿时让观众们产生耳目一新的感觉。2001年第46届世乒赛，三家日本乒乓球器材生产企业展示了各自的台脚结构；2003年德国一家企业推出了透明台脚结构的球台，此球台以聚丙烯材料制造而成；而韩国一家厂商则在台脚侧面视觉上进行研发，从而令台脚侧面第一次涌现出流动的效果；2004年雅典奥运会，德国一家企业推出的球台采用了特殊设计的台脚结构，这是奥运历史上第一次采用特殊造型的乒乓球台。

　　除了球台的创新与变革，之前鲜有人关注的场地挡板也开始成为器材改革的焦点。传统挡板的作用是限定比赛区域，防止乒乓球在场外滚动，方便运动员捡球以减少比赛间隔。多年来，挡板材料大多数为铁管骨架，牛津布覆盖的方式。经过几十年发展，在2002年中国公开赛上，两种新型挡板问世，其中一种类似金字塔形，正反面采用蓝色和红色，另一种则采用双面蓝色，红色嵌边的方式。材料更为轻质，色泽的均匀性、挡板的平整度、标识的印刷质量都比以往有了较大提高。这种新材料、新结构挡板的设计思路和配色方法是围绕之前推出的彩虹球台展开的。这让乒乓球场地视觉效果从单独元素的改变上升到多元素有机结合的整体效果设计。

　　（三）光电技术的应用

　　视觉革命的高潮于2003年到来，各种新颖独特的视觉设计不断涌现，整体性设计渐成趋势。2003年巴黎世乒赛，首次推出彩虹球台，球台、地胶、挡板、裁判器材、场地包括观众席体现了整体视觉设计的集成。彩虹球台首次使用灯光效果，通过台面底部灯光投射到红色的拱形台脚上，产生漫射作用。彩虹球台巧妙地将直线与曲线、方形与圆形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完美地体现出中国深厚的乒乓球文化和精湛的造型艺术，成为极富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视觉符号。

　　2003年巴黎世乒赛，国内一家乒乓球器材生产企业第一次使用轻质且平整度极高的新型挡板，之后十年，国际乒联在大部分比赛中推广使用这种挡板。与此同时，整个场地以蓝红白三种颜色作为主调，赛场内的灯光、座位等都按照这种风格进行配置。此外，电子翻分器也移植到这次比赛中，它除了替代原来纸质或工程塑料翻分器的局分、小分计算功能外，增加了发球权裁定、暂停时间显示等功能，将裁判功能进一步进行融合。

　　2005年上海世乒赛，这家企业又推出透明彩虹球台，球台底部、边框和网架都采用透明亚克力制作，透明的台脚上安装了几组不同颜色的灯光，让视觉效果的创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2008年北京奥运会，在彩虹球台的基础上，融合光电科技、亚克力和塑铝材料，以篆书“京”字为原型，推出了彩虹08奥运球台。此举让乒乓球台显露出更多的时尚气息。另外，整个赛场用大面积的天蓝作为主色，球台蓝台面和底架的蓝融入其中，只有比赛区域采用了红色，这成为乒乓球场地视觉效果革命的另一个标志。

　　（四）乒乓球器材的协调搭配

　　从2010年起，国际乒联对球台的观赏性、环保型、创新性等都提出了更为细致的要求，而且更多地将整个场地内的各个部分，包括球台、挡板、地胶、裁判器材等作为整体加以考虑。2010年莫斯科世乒赛，采用的彩虹之光，光源改为LED灯带，更符合现代社会节能环保的理念。

　　国际乒联对于场地视觉效果革命的决心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表现得尤为显著。伦敦奥运会的乒乓球场地视觉完全颠覆了传统，整个地胶从红色换成了蓝色，挡板从沿用十年内的内蓝外红调整为内红外蓝，这一调整让整个场地的视觉效果产生眼前一亮的感觉。

　　伦敦奥运会乒乓球视觉革命的突破还在于：乒乓球五环标志在球台上大面积使用，在所有项目中，这是独一无二的。决赛使用的彩虹五环球台后被国际奥委会收藏在洛桑总部。伦敦奥运会乒乓赛场是继2000年球台造型创新后，国际乒联在奥运会上对场地视觉效果进行改革的又一次尝试，且取得了丰硕成果。据统计，伦敦奥运会男单决赛吸引了3400万人收看，让乒乓球整个项目的综合排名取得了提高。

　　根据数据统计，乒乓球比赛电视转播收视率排名，从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26个项目的第24位快速攀升，2004年雅典奥运会排名前五，2008年北京奥运会进入前四，2012年伦敦奥运会仍旧位居前列。

　　（五）乒乓球器材的再度创新

　　伦敦奥运会的成功坚定了国际乒联将场地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2012年多特蒙德世乒赛，虽然是蓝色台面和红色地胶的配置，但球台造型进一步得到创新。2013年巴黎世乒赛，观众见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乒乓赛场：中国红配巴黎紫，这是巴黎世乒赛赛场贝西体育馆的颜色。红色的地胶上，球台的台面颜色变成紫色。继绿色、蓝色之后，第三种台面颜色登上了国际乒乓球大赛的舞台。周围的挡板也采用了和球台一样的紫色设计，观众席为红色，整个赛场的色调转向暖色，视觉效果更加统一协调。这也是第一次乒乓球台没了4条腿，底部为拱形结构。国际乒联技术委员会时任主席姚振绪记得，不少运动员看到场地那么漂亮，在比赛中提升了兴奋度。“彩虹”的出现，打破传统观念，催生了各个品牌在球台造型方面的创新。

　　2014年东京世乒赛，电子挡板在经历几年探索后，得到成功运用，比起静态的挡板，电子挡板的内容更换及时，让赛场的动态展示成为可能。

　　2015年苏州世乒赛，彩虹球台弹眼落睛，顿时令世乒赛赛场熠熠生辉。“彩虹拱”寓意乒乓彩虹连接五大洲，也代表着乒乓球的美妙弧线。“苏州彩虹”采用的紫色台面是从2013年开始推动的新颜色，加上金色底座，有“紫金王冠”的寓意。金色底架采用多棱面设计，跟过去大曲面的设计有所不同，光线更有多个层次，既提高电视转播效果，又不影响运动员视线。球台底架采用玻璃钢材料、一体成型制模技术，较传统的木质拼合球台底架更为稳固平衡。

　　随着国际乒联对乒乓球场地视觉效果改革的坚持与不断深入，乒乓球赛事的收视率和观众人数也得到了很大提升。以世乒赛这项国际乒坛地位最高的单项赛事来看，2012年的观众人数在中国就达到了1.29亿，2013年是2.02亿，2014年暴增到9.18亿。也就是说，按人口总数计算，几乎三分之二的中国人都看了东京世乒赛，这一数据无疑是惊人的。

　　2015年苏州世乒赛，乒乓球赛场视觉革命的杰出表现，不但获得观众的认可，也得到国际乒联官员的赞赏。国际乒联新任主席维克特在瑞士洛桑向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提议，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保留乒乓球男、女单打和男、女团体项目外，增设一枚混双或混合团体赛的金牌。在日益“瘦身”的奥运会增设项目，乒乓球运动无疑又将迎来重大变化。

　　六、视觉革命仍将继续

　　通过场地器材的更新和改进，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客观环境，实现了乒乓球运动在全球的快速传播，“自然的乒乓、智慧的乒乓、艺术的乒乓”将成为未来乒乓球运动的发展方向。

　　乒乓球运动表现的场域离不开运动的赛场，利用先进技术，引起了人们心中强烈的消费欲望，建构起一系列强大的象征意义，造就震撼艺术效果，通过成熟完善的市场化运作，这种将诸多元素融为一体的视觉传播形式符合当下人们的审美心理和欲望原则。毫无疑问，乒乓球场地视觉革命仍将延续，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将有更多的新理念、新技术、新材料运用到乒乓球场地与器材中来，其视觉效果将进一步得到改善和提升。